2025年9月14日星期日

杨队长

近乡情更怯篇之m-n 杨队长 原来的用了6年的白菜手机不能充电了,刚换了一个新的白菜手机,把原先设为不自动弹出的朋友圈改为自动,今天就看到了张远的发朋友圈说他爸去世了,差点就错过。 98岁,真是长寿。 小的时候,我们生产队活得最长的是黄家老娘,90岁,我爸是84岁。73,84,阎王不请,自己去!这是我爸常挂在嘴边的,因他生我时就54岁,记事时他就60多了,他在我们面前并不忌讳说他什么时候死,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。还说他死后要把他埋在出门下坡的凼凼里,还指给我看,就这海。结果我公派在非洲工作时,2000年他就去世了,家里人怕影响我工作,没有告诉我!!!(啊,什么年代了,为国为命民还不顾家???,小的时候,我就说我的名字 进 就是背井离乡,我爸也说,你走得越远越好,离开农村)等我提着卖的洋酒回到开县,幺舅才告诉我,你爸已死了!结果我回家一看,没埋在下坡的凼凼里,直接埋在黄桷树下。我问我妈啷个没埋,我妈说你爸各人改的。我堂舅李志秋继承祖业,也是地理先生,说,坟头车了方向,比较平衡,不单发一家。 我爸和杨队长关系好,但我爸没有给我讲为什么关系好,当然我也不知道,从小就知道他俩关系好,还相约一起去天津看杨队长的战友。我不记得他们真的一起去没去过,在我有记忆时,我爸就说他和杨队长约起去天津大城市,他们名字都有一个“忠”字,一个叫杨忠孝,一个叫张忠登,我爸比杨队长依算来大20多岁,我们生产队的人都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叫他杨队长。 “忠” 可是儒家传统,杨门女将,小的时候,我爸可没给少讲,杨队长他们家就姓杨!他们黎家院子最善长讲故事的木匠黎远成、黎远安俩兄弟在我家作家具时也没给给我少摆,所以杨队长从我记时事起都受人尊重,他是转业军人又是队长又是杨家将的,最主要的是他老实厚道!又高又帅!1米7,1米8,所以才能当兵,从张远贴的他爸年轻时照片都看得出来!帅哥!他们黎家院子的人比我们张家,黄家和艾家院子的人普遍高一头!其实我们喝的水都是挑的同一个水井!他们杨家在艾家院子也有,如篾匠杨德洪(儿子武汉大学),木匠杨秀清以及同在黎家院子我前文说的一见到我就拉我书包叫我“攒劲”(张近谐音)的杨德伍。 杨队长是大生产队时队长,大约在82年前后,包产到户后,我们沈家10队才分为10队,16队和17队!小时候,在乌龟包开会,乌龟包几乎在生产队中心的一个凸起的一个平坝,从四周高处看下去,形似乌龟正在爬,周围都是田,黎家、张家和黄家院子都分部在三边的坡坡上,我家是地形最高的,他们黎家院子在我家对面,次之,然后是我们这边的黄家院子,较低的是艾家院子,最后是桥头黄老二家。开会时,都要下到中间的乌龟包,我家这边最陡,小的时候觉得好难爬。开会时,杨队长就说着话,手不停地抖!分萝卜,(就是红苕,岳溪话叫萝卜,真正的萝卜叫水萝卜),分包谷,分洋玉! 我到张远家里去玩,就先下到乌龟包,走过田槛,再爬到张远家,他家在黎家院子的最左边,整整齐齐,又宽又高的石梯子爬上去,一个干干净净、平平正正的一个地坝,边上一个核桃树(公的??不结核桃?小的时候听说??)坝子后面是一字独立平房(三间??),我和张远一个拿棍棍,一个拿笆笆,打来打去,张飞打你杨家将!张飞杀岳飞,杀得滿天飞,累了,在他家吃饭,看着他爸手抖,送半天送不到嘴里,心里就着急!有时杨队长在我家喝酒,手抖,没法喝,就把酒杯放在桌子上,低着头喝。我问我爸,啷个杨队长的手抖?我爸说,当兵时打枪把手震伤了! 还有更离奇的说法是,当兵时,打到一麻雀,麻雀掉到手上,手就抖了!啊,就这?为啥?小的时候特别疑惑不解,总想到他的手什么时候好起来!直到后来,我在成都都还在问张远他爸手好了没有,他都8、90岁了,我都不知道原因。 我爸在三年自然灾害刚结束也是队长,结果当年红苕大丰收,吃都吃不完,他说他的外甥(叫我爸5舅舅,为什么整我爸,我爸说是反对他妈改嫁,旧社会当然是烈女不事二夫)是大队书记,整他!(也许我记错了不是这回事),结果那年他的工分比妇女还低还是队长,少给他算了680分!我从小我爸就说,我起早探黑,下大雨晚上,我怕秧倒,半夜起来一人去扶秧,结我整个680,比妇女还低!不服!杀猪去了,不在生产队干了!结果我走了15年红运(1979-15=1964???,应是这样,不然我妈不会嫁个老头,也不会有我)!我小时候张麻子给我算过命15年红运,果然! 改开了,我爸还说要给我的冤案平安,落实政策,还我680工分。杨队长就说应该!当然就平反了,还把土改没收归入大生产队的荒坝(我嗒嗒(爷爷)在清朝时买的地基连带的)也还了。 我最后一次见到杨队长是他和张远的妈到成都张远的幺姐秀花家玩(9几年?),我去看他,吃饭的时候,我们说起我爸,秀花说,她从小就怕我爸。是呀,杀猪匠有杀气,脾气大!你爸就脾气好。我爸也辛苦,七老八十还自已挑水喝!杨队长说,农村人还不都这样!对呀,4个女儿(前方、黎明、秀兰、秀花)和一个老幺张远养大还成材,不容易。 息了劳作,尘归尘,土归土。